也许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地方前行着。
普通人无法得知的痛苦在这里得到了释放。
你明白吗?被迫进行杀戮意味着什么。就是即便不愿意,为了让自己活下去,也必须杀了别人。
明明想要消失,却又将剑挥向了别人。然后,抱着名为罪恶感的思想,厚颜无耻的赖在这个世界上。
无法明白吧,维向。和你打交道到现在,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,可是,为什么?
刚才从你的眼神中,我体会到了和我一样的情感。
你也有名为罪恶感的包袱。
然后,你背负着这包袱,裹着看似快乐的皮囊,活了下来。
坚强,似乎体会到了,和某人说的一样。
和我的逞强不同。
所以我才会讨厌你,无法理解你,看不透你。
因为,你就像这个一样,肆无忌惮的侵蚀我的身体,看透,给予温暖。
就像刺眼的太阳,关怀过头而使我烦躁。
太过火了吧!我自己也可以啊!不用关怀到如此状态啊!明明你自己也有苦楚!明明之前毫无交集。
变态自来熟。请你和我保持一段距离,我自己会为自己将来演算的。
而且——
“为什么还躲在草堆里!早就看见你了!快滚出来帮忙啊!”
尤基抓过纳休的手一个反转将其按倒在地,朝着左边喊道。
“啊啊啊啊!爸爸我好开心!你需要我!”维向边喊边跳到尤基身旁,帮忙按着纳休。
纳休一脸疑惑,痴痴的,断断续续的发出不成音的话语:“为、什么?我们不是一样的吗!”
“和你一样我会很困扰的,而且我不打算为了自己而随便杀人。再说了——”
尤基笑着,应该说只有嘴裂出了一个微小的弧度,冷眼说道:“对一个左撇子伸出右手,不是明摆着嘛,我们合不来。”
“而且,说是指引,那位大人刚才说的都不明所以呢,我怎么会明白呢?”
虽然看不见此刻纳休的表情,但从他毫无抵抗这一点就已经说明,他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。
“纳休,把自己的理由正当化的你,才是在否认自己吧,我可有好好的面对和反省过啊。”
纳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,僵直的趴在地上,乖乖的任维向将自己绑起来。
但是——
【这样不行吧,我,还有事没说完呢。】
我想要知道,想要得到……
这样还不行……
即便伴随着身体被撕裂的痛苦,你也会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吧。
人就是如此的,如此的,靠着信念活下来的。
在我的世界里,这被称之为“邪念”啊。
维向一圈一圈的,用随身携带的细丝牢牢困住纳休。和得知禁塔内幕的眼镜男子,卢仁不同,他只是摆着笑脸,干着活。
持续依靠杀戮活下来的犯人。
持续被贵族玩弄的犯人。
也许有人会很兴奋吧,毕竟过去干的就是这行。
但是,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吧。
即便过去做过错事,也是有想要有所悔改的人存在啊。
况且——
现在这个世界上,有多少人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抓起来的呢?
像是一出生就被否定的人,他们又该怎么办呢?
打上最后一个结,维向满足的观赏起自己完成的工艺品,傻笑着。
我也是玩弄他们的一员呢,我也抱着同样的私心,为了自己而有所行动。
【全知全能的神——】
救出尤基,就是对我自己进行救赎。
“十分感谢,你们救了我。”沉稳的声音从后方穿来。
维向矗立在原地,就在对方准备再次开口之际,他猛的一个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“不客气~不客气~自己人~自己人~”虚伪的笑容,连自己都觉得恶心。
不过,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。
歌利亚默不作声的从维向身旁走开,在一旁休息的尤基身后停下脚步。
“刚才没有想过逃跑吗?和他们一起不是也挺好的吗?”
“就结果而言是一样的,只不过换了饲主。”
按摩着自己痉挛的四肢,尤基低头说道。
“况且,我还是喜欢那个阴暗的地牢。”
“真是奇怪的人,这就是你为将来做的打算?”
“其实只要我还处在那个地牢里,就没有将来。”将身体大幅度向后仰着,抬头看着歌利亚,尤基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我从一开是就没有说过我期待着未来吧。”
即便心里想过,不过随着心情的平静已经将那份悸动深埋在了心底。刚才说过的话也满是漏洞。为了自己……为了那矛盾的求生欲,自己到到底砍了多少人……
【指引应许之地,汝可听见——】
随着歌利亚的离去,尤基也直接仰面躺倒在地上。歌利亚头带的末端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。在尤基眼前晃过。
彼此彼此。(译:你也是个奇怪的人。)
“总之感谢你们的求援。”在卢仁的搀扶下,眼镜男子勉强站直身子,恭敬的维向进行着对话。
【世界悲痛啼哭,人民痛苦哀嚎——】
“没事啦~我们也完成了原本要做的事。”维向指了指了一旁失神的纳休。
“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——”
【汝可知道——】
“你们不再需要‘乐使’了。”
维向略显吃惊,没想到他如此直白。
“嗯,是啊,应该是不需要了。”
“那么——”眼镜男子大概是想要推眼镜吧,试图举了举左手,但是很快就放弃了。
【世界所哀所叹,人民所怨所恨——】
斜眼看着一片鲜红的左手,维向歪头笑了起来。
“不用担心啊,既然没有用处了,我们也没有干涉你们的权利啊,只要你们没有‘唱歌’。”
带着笑意的面容,毫无笑意的双眼。
【通过吾到达无穷黑暗之地!通过吾到达无尽痛苦之城!】
眼镜男子干咳两声,转身示意卢仁带他离开。
“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同伴。”
“嗯,再见。”
【忘却七德本善,沉浸七罪轮回!浸染玄色——】
从卢仁那里得到的消息,加以结合自己经历的。
没错,他们是“军队”的人。
【成为吾等食粮!奉献吧!】
虽然不知刚才那人说的话可不可以相信,我们也只有这么做了。
马上离开这个地方!
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,维向稍稍松了口气。说实话,目前这种状态要配笑也是很累的。
自己很明白的,那个比同龄人要瘦小的多的人,在那里吃尽苦头的人,他所受到的伤害,不是现在,一朝一夕就可以弥补的。
我只不过是为了自己,而迫使对方接受自己的善意。
哈,伪善者呢。
见到对方慵懒的躺在地上,维向期望他可以在此刻感受到一丝的悠闲。
尤基刚躺下没多久,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回头看着维向,四目相对的时候,双方都明白了,对方的眼神中想要表达的意思——危险。
【汝等一切!】
听见了一种声音。
“呜呜——”刺耳的声音。眼线的视线一个劲的旋转。天空、草地、人影混在一起绘成一个漩涡,不停旋转着。
……
到现在才明白过来,直到发现自己横躺在土地上,土的腥味席卷了肺部,维向才猛地坐起身来。
“咳咳!咳咳!”伴随着剧烈的咳嗽,他努力想要在这个尘土飞扬的世界里摸清事态的发展。
怎、怎么回事!
环顾四周发现才是没见过的景色。周围是浓密的树木,只有,自己正前方的树木全都东倒西歪的横躺着。
背后泛起阵阵凉意,维向缓慢的向自己的后背摸去,如果是一片温润的话,那就是死了吧。
撞倒了这么多的树,不死也必残。
维向反手摸着自己的腰。预期的温润感没有出现使他松了口气。
但是啊,这又该如何解释?自己的身子也太硬朗了吧。
“哈、哈、哈哈,幸运诶。”干笑着,维向扶额坐在地上,打算思考一下刚才发生的事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幸运什么啊!倒霉才是吧!”循着声音向后转去,发现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两人正出现在自己背后。
“唔哇啊!!!!!!!”
“咿呀啊!!!!!!!”
“啧!你叫个鬼啊!别吓我啊!”再次见到熟悉的人,维向松了口气似的垂下肩膀。
“还不是你先叫的——”卢仁小声嘀咕着。
透过卢仁可以看见他身后有个白衣男子似乎在念叨着什么,这是维向才发觉自己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。
【加护……神之眷顾……者……】断断续续的,像是咏唱。
“啊啊啊!”维向再次叫了起来,指着路人身后的男子高声喊起来“是咏唱!咏唱啊!”
“喂,你不会,不会恩将仇报呀——”
一把推开拦在眼前的卢仁,维向冲到白衣男子面前兴高采烈的握着对方的手“哦哦!好厉害!感觉整个人都亮晶晶的!刚才是你救了我吧!为我造了盾吧!好神奇!我第一次有这种体验!”
滔滔不绝的赞美直袭眼镜男子的大脑,被握住的双手,特别的受伤的左手,正痛苦的叫嚷着。
不过咽了下去。
“哈,没事就好,哈哈……”
真是不可思议。自己刚走没多远,只听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紧随而来的是灼热的气流,和被翻卷在空中毫无防御措施的少年。
如果就以那种姿势撞上厚实的树干,脊髓断裂的同时,少年的口中就会喷涌出鲜红的液体吧,然后柔弱的身子就这么砸在地上,石块上,一动不动。
如此一来,“军队”就不会知道我和弥娅的存在了吧。
这是0.04秒之前的想法。
0.04秒之后,自己动用了神之力。
眼镜男子叹了口气,无视维向的亢奋弱气的问道:“你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吗?”
“啊——好像飞起来了吧~”
经历了这么不明所以的空中“飞行”还这么没有警惕性!
眼镜男子右手狠狠的抓住维向的肩膀喊了起来。
“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!刚才你飞起来咯!飞到了你百米开外的这里啊!你明白吗!也许中途你就撞上哪里死了也说不定啊!”
“对呢!好像是这样!”维向正色的赞同着眼镜男子的话语。
“但是啊——”
不明白少年停顿含义,眼镜男子半疑惑的张开了嘴巴。
“明知道对你们而言我死了才是最好的,你却救了我呢~你明不明白现在的状况?”
眼睛男子惊讶的说不出话,一旁的卢仁介入两人之间警惕的喊叫起来。
“怎、怎么说话的!你个没、没心没肺的。”
无视卢仁的咒骂,维向歪头微笑着。
没错,现在事态突然往微妙的地方发展了。
大家都忘记了,纳休不是单独作战,既然对让可以将他从牢里弄出来,那一定有办法再次从他们眼前逃走。况且明明已经知道有禁律的存在,却又是这么掉以轻心而招致了现在的局面——纳休再次为禁律所洗礼。而乐使却在远处得意看着我们的狼狈样。
维向握紧拳头再次说道:“其实刚才你们逃走就好了,我死了对你们来说也是利大于弊吧,可是现在,谁也逃不掉了。”
毅然的转身背对了卢仁他们,手伸进了腰间的小包里。
纳休可以自由活动并有乐使相助。那么我只能祈求他的靠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,不过这个可能性已经大大提高了。对方是在找用相同能力的同类,虽然目的不明。
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眼镜男子在保护名叫弥娅的乐使,那么这就是,我和纳休要找的人。
谁先找到谁的胜算就大一些。不过啊——
我也要先挺过这一关才行。没想到对方先冲着我来。
呼——期待歌利亚和尤基毫发无伤吧。
热浪中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显露出来——比普通人高一个头,更强壮一些,同时但这沉重的脚步声,就好像是铁块撞击地面的声音。
“哎——乐使只能辅助别人是吗?”压低身子凝视着前方,维向突然提问道。
“啊!是的……”眼镜男子猜到维向想要说的话,摆脱卢仁的搀扶后举起健全的右手在胸前轻轻一划,一种泛着银光的粉末划出轨迹,在眼镜男子眼前形成一本翻开的书籍。银色的文字凭空出现。
“哈,很漂亮呢,想不到这东西会是‘百年’的核心。”
“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吧!”卢仁拿起一旁的枯树枝充当武器。虽然没什么用处。
“我准备好了,计划呢?”眼镜男子右手翻动着书籍在找什么。
“计划啊——”眼前的气浪逐渐消散,敌人的身形越发清晰。
“保护好你们自己!”语毕,维向一个箭步冲进气浪中。
“什么!?”眼镜男子和卢仁僵直在原地,没想到一个少年会不带任何武器和敌人搏斗!再说了对方可是那个逃出禁塔的逃犯啊!眼镜男子要紧牙关沉默起来。
刚才少年说的对,不明白状况的是我。逃犯来袭就说明抓捕又开始了。不管是被军队找到还是被逃犯找到,弥娅都逃不过动用力量的下场。如果刚才装作没看见直接逃走的话!
……
明明只是一个孩子!为什么可以这么事不关己!不管是这三个孩子还是弥娅,都是这样!
自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……这种事怎么可能!
“医生?你怎么了?”
眼镜男子疯狂的翻动着眼前的书籍,银色粉末弥漫在空气中。
“医生?我们快逃吧!别管他们了!弥娅也是啊!”
不管卢仁的阻拦眼镜男子男子依旧翻动着书籍。
但是!他们只是和弥娅一样的孩子……只是孩子!这个世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失常了呢——
“我们把他的同伴找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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